眾人皆醉我獨醒。被譽為「女喬布斯」的賀姆斯,聲稱正研發一種血液檢測儀器,能快速測試提供血液樣本者,會否患有多種疾病。她的「創意」竟令美矽谷投資者奉獻14億美元資金(約百億港元)。《華爾街日報》記者追蹤揭發是一場科技騙局,賀姆斯的王國終於灰飛煙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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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9月,美國風險投資史上最壯觀的潰敗終於完成:曾試圖在資本市場繼續融資,作最後一搏的血液檢測公司Theranos,官方宣布:終止營運。
能夠憑一枝健筆,揭破科技騙局的《華爾街日報》記者約翰卡雷羅,來頭不少。
《華爾街日報》記者約翰卡雷羅。
他先後在2003及2015年與同事,因揭露美國企業醜聞、醫療保險醜聞兩獲傳媒最高殊榮的「普立茲獎」;「女喬布斯」賀姆斯,也非泛泛之輩,她在2003年19歲
時輟學創業,成立Theranos公司(簡稱公司),公司當時正研發血液檢測儀器Edison,聲稱打破傳統抽血化驗模式,只需要患者在與公司合作的藥房,或自採數滴血液寄到指定地點,四小時後就能獲得240多項檢查結果,時間與收費比傳統方法快及節省得多。
一滴血就驗出百病,原來是騙局。
調查文章引發矽谷震動
《矽發佈微信》(Guifabucom)報道,專責報道醫療新聞的卡雷羅,自2015年看到賀接受《紐約客》採訪,談到公司的技術,她說:「有化學過程。化學反應發生,並相互作用傳遞信號,這樣就能夠『翻譯轉化』成結果,結果由實驗室人員瀏覽。」令卡雷羅起疑展開調查。他認為,該公司像科技公司,多於醫藥公司:「如果這是一個社交產品,或智能手機App,那麼沒問題,它可以在產品準備好前上線,因為人們不會因為它而死。但是,醫藥領域不一樣。」
得知被調查時,公司董事局成員四出撲火,公司律師拜訪《華爾街日報》編輯部施壓,報社與記者絕不低頭。同年10月,揭露該公司的首篇文章《大熱創業公司Theranos掙紮於其血液測試技術》,震動矽谷。公司首席科學家伊恩 · 吉本斯,發現賀姆斯的「夢想」無法實現後,難抵壓力自殺。
出位宣傳自掘墳墓
賀的「出位」宣傳手法,早就引起別的機構調查。2012年,賀聲稱國防部在阿富汗戰場使用公司技術的故事,國防部專家發現,該技術沒經過FDA(美國食物及藥品管理局)審核。2015年8月, FDA調查員到公司總部,另有兩名調查人員,去了血液測試實驗室調查。相若的時間,CMS(美國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服務中心)監管人員,參觀公司實驗室,發現它對患者進行的測試,非常不準確,患者可能有內部出血或因血栓塞中風的危險。
卡雷羅已將調查新聞的經過,寫成新書《Bad Blood》,並被荷里活購下版權,改編拍成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