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在諸多科幻作品中,2020年代表着那個遙遠的、一切皆有可能的未來:汽車可以在天上飛,人的意識可以在互聯網中遨遊,到處都是情商智商均線上的機械人,虛擬和現實纏繞在一起……
2020年已經悄然而至。它與科幻作品中的2020似乎不大相同。
不過,無論是在幻想,還是現實中,人工智慧都已經成為社會重要的支撐技術之一。
讀懂人心的機械人?
2020年,38歲的機械人心理學家喀爾文,被機械人赫比騙了。
赫比告訴她,她悄悄喜歡着的那個人——阿希,也愛她。一向矜持的學者蘇珊,在這個消息面前,變回了1個小女孩。
赫比,是機械人公司莫名其妙造出的一台能讀懂人心的機械人。公司的專家們始終不明白,究竟是哪道工序出了錯,讓赫比有了這項多餘的能力。
但是,赫比依然嚴格遵循着「機械人三定律」——機械人不得傷害人。
他不傷害人,於是他撒謊。他投其所好地對人們的提問作出回答,只是為了避免傷害人的感情。
這個故事發生在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說集《我,機械人》中。注意,小說寫於上世紀四五十年代。
遺憾,也慶幸,我們現在還無法擁有赫比先生。
讀懂人心?不好意思,機械人不知道何為人心。它們確實能和人類插科打諢地聊上幾句,偶爾也會陰差陽錯地聊到你心坎上。但這背後,是語料庫,是演算法,是概率。
我們至今還造不出善解人意的機械人。
如今,人工智慧會下圍棋,能打王者榮耀,成績也都還不錯。但從學習效率的角度來講,實在算不上高。
舉個例子,人只需要在駕校學習十幾到幾十個小時,就能開車上路;開上個五六年,就成了「老司機」。機器雖然可以不眠不休,但它要花10萬甚至上百萬個小時才能習得一項技能。更要命的是,機器很難舉一反三,融會貫通。每一項科目,對它來說,都是全新。所謂「數學學得好,物理不會差」這種事情,在機器身上是不存在的。
研究者也提出了很多人工智慧的前進方向,比如自監督學習、無標籤資料訓練等。人們也在期待新的超越深度神經網路的機器學習技術。畢竟,直到現在,深度神經網路依然是個黑箱。人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,常常也有種蘇珊面對赫比的無力感——你究竟哪裡出了錯?
阿西莫夫最為著名的是他的「機械人三定律」。在這一點上,我們的2020年跟上了科幻作家思想的步伐,人工智慧帶來的倫理問題已經開始叩問社會管理體系。但解決這些問題,沒法靠抽象的定律,還得靠具體的共識和措施。
2020年,一頭怪獸出現在阿拉斯加海域。
它是來自外星球的巨型怪物。環太平洋地區海底深處的缺口,成為外星球入侵地球的通道。
其實,為了抵禦巨獸,人類一直在做準備。他們組建了機甲戰隊。這些巨大的機械士兵,由兩名腦部神經網路互相連接的操縱者進行操作。機甲,成為士兵身體的延伸;而鋼鐵巨獸,因為人的操控,也有了智能。
怪獸和機甲戰士一打起來,那動靜之大,簡直是天地為之變色。不過,外星人似乎智商不太高,總派怪獸來「肉搏」;人類顯然棋高一着,「不止於大」,還有着不俗的機械、電子工程和軟硬體技術。
這樣的硬核戰爭發生在電影《環太平洋》中。電影上映於2013年。
要讓機甲也身手矯健、反應迅速,人類大腦就要與機甲直接連接。我中有你,你中有我。
這一技術我們也有,叫腦機介面。
曾有專家指出,目前腦機介面技術已經進入第3階段。第1階段是科學幻想階段,第2階段是科學論證階段,第3階段主要聚焦用什麼技術路徑來實現腦機介面技術,也就是所謂的「技術爆發期」。
腦機介面可大致分為兩種:侵入式和非侵入式。前者是在大腦中植入電極或者晶片;後者則是用電極從頭皮上採集電信號。
還好,我們並不需要面對外星人派來的巨型怪獸,也就不用造出機甲戰隊來打架。腦機介面技術目前主要用於醫療。
但和科幻作品中的描述相比,現實可用的腦機介面技術,實在太過「小兒科」。畢竟,侵入式的腦機介面,存在感染風險,還會讓使用者頻繁忍受重新植入的痛苦;而非侵入式的腦機介面,操作起來麻煩,還並不精準。一個非常影響「用戶體驗」的問題是,腦機之間的資訊傳輸速率會讓習慣上網衝浪的你仿佛回到農耕時代,感歎一句「車馬郵件都慢」。
2019年,被稱為「科學狂人」的馬斯克宣布他的公司Neuralink已經找到了高效實現腦機介面的辦法——用一台神經手術機械人,向人類大腦植入一些很細的線,通過USB-C介面,實現大腦信號的讀取。其表示,有望在2020年開始進行人體測試。
雖然很多專家覺得這個想法還太激進,但他們依然對馬斯克的嘗試充滿期待。
2020年,人類已經能造出仿生人。不過,仿生人只能在外星球呆着,服務移民的人類;一旦私自逃回地球,就會被追捕。如何分辨出仿生人?一項很關鍵的測試,是看他們對野生動物是否有同情心。
每1隻活着的動物都太珍貴了,人類會不自覺地憐愛它們。
這是小說《仿生人會夢見電子羊嗎》中的故事。1982年,根據小說改編的電影《銀翼殺手》上映,它還有個名字,就叫《西元2020》。